维吉尔近日经常性地梦见死去的弟弟。
弟弟的频繁入梦并不算什么大事,即使维吉尔已数十年未曾见过他的双胞胎弟弟,甚至几近将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剔去。他的弟弟早已死在八岁那年的大火之中,而今维吉尔已近四十岁,童年时光太过遥远。他那死去已久的弟弟,当年穿着白色衬衫抱着木剑到处乱跑,脸上的笑容现在早已闪烁不清。
做梦对于调查员来说并不算一件好事,尤其是灵感极高的维吉尔,这足以引起警觉。维吉尔睡醒后对着镜子发呆,还未打理的发丝服帖地垂在额前。梦中的弟弟站在冒着浓烟的老房子面前朝自己招手,梦里的灼烧感还残留在手上,面前的镜子里是陌生的脸庞,他的弟弟若是在灾难中活下来,或许也是这个相貌。冷酷、下手果断、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的传奇调查员维吉尔对着镜子扯出一丝笑容,很勉强。
这几日并无他人委托找上门来,传奇调查员敏锐的感官也并未察觉到潜在的不妙信号。男人读起书来便能消耗完一天时光,饭量不大,一天下来只用吃一个披萨——中午的一半是半热的,晚上的一半是凉的。时间从翻动的纸张间流过,维吉尔小心着不让手指上的油蹭脏书页。
当晚维吉尔继续做梦,只是梦中的内容不太同以往。梦境无法被做梦者控制,但能够由其他人所操控。梦中的弟弟站在已然成为焦炭的屋前,不再招手,只是静静站在那,穿着维吉尔难以想象出来的不三不四的红色衣裳,白色的头发垂下来,蓝色的眼闪着光。此时的弟弟为长大后的模样,大概有十九岁,与自己的想象的的确确相差无几,并且与自己十九岁过分相似,有着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庞和双眼——不,那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眼,除开天蓝瞳孔外只剩深邃的黑,将蓝色的玻璃珠镀上危险的底色。
维吉尔,过来吧。梦中与自己相同的弟弟开口说话,声音却还稚嫩得要命,持续不断的呼唤逐渐变调,自己的名字模糊到难以听清。只是维吉尔在自己的梦中甚至做不到移动,指尖冰冷到极点,唯一所能做的只剩下目睹但丁白色的皮肤化成烧焦的碎片,一点点剥落。在那之下是新生的黑色外皮。
不……维吉尔在意识中本能拒绝弟弟不知来自何处的呼唤,抗拒意义不明的语言。他的胞弟依旧和模糊记忆中的小时候一样难缠,这次是物理意义。数根触手自弟弟背后涌出,和弟弟背后烧焦的家同为无底的漆黑,向维吉尔缓缓绕来。
触手攀上维吉尔双腿又款款向上爬,有力而不容置疑,所有的挣扎毫无意义,越是妄图摆脱便越是深陷泥沼,黑色触手冰凉,带着粗粝质感隔着黑色风衣包裹上维吉尔的全身。这是维吉尔丧失意识前最后的触感。
梦境和现实根本无边界。维吉尔醒来觉得头痛,职业习惯使得男人难以轻松忘掉梦境。或许一切还是有迹可循,能想象出但丁的相貌只因有自己的样子作参考,声音这种东西的想象则完全无从下手,维吉尔甚至记不住自己的声音。
不要去想他,不要去照镜子。维吉尔警告自己。
十九岁名声大振,一步步成为传奇调查员,其他人眼中维吉尔身世成谜。至少现今没多少人能解决数起棘手不已的神话事件,挖掘神秘背后的真相又轻松全身而退,至今仍然精神正常。据说维吉尔刚入业界时还未成年,便凭借「佛杜那圣剑教团事件」一举成名,十九岁时又孤身一人解决「特米尼格塔蒙德斯事件」,据传是夸张到直面古神、阻挡旧日支配者侵犯人间的大功绩。从此维吉尔被称为传奇调查员,之后几十年间大大小小的委托做了不少,但从未有人见过其他人搭档,无人见过他失败,更不知他从何而来又怀着何种目的成为调查员,他平静得好像一潭水。
若是让维吉尔自己判断,那他的人生准确来说从八岁那年的大火开始。调查员维吉尔打开桌上的相框,母亲伊娃照片背后还藏着一小块相片,左上角烧焦了一小块。那是一张兄弟合照,画面上的男孩们白色头发都已泛了黄,但笑容依旧光鲜亮丽。
维吉尔又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份牛皮纸文件袋,绕开缠绕数圈的白线,取出另外几张照片一同摊在桌上。有些事他早已暗中调查许久,关于八岁那年的大火的真相,关于他成为调查员的根本原因。那时火光中黑色巨兽的翅膀与触须分明若隐若现,幼小的自己被不可名状之混沌所惊吓,还未能跑进家中拯救母亲与弟弟,先一步晕倒在火舌之前,再次醒来时只剩下残毁的房屋与失踪还火焰中下落不明的亲人。维吉尔痛恨自己那时的弱小与无能。
一开始被那日的痛苦所驱动,下定决心查明事情的真相,不知不觉已追着线索跑了三十多年,三十年间见过太多古神眷属、旧日信徒,阅读过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相关书籍,却从未见过与那日自己所见相似之存在。任何微弱的蛛丝马迹被当做救命稻草,桌上线索间的联系草蛇灰线扑朔迷离,「魔树」、「逆卡巴拉」、「尤里曾」……一切尽数指向自己的过往种种,又进一步延伸到八岁那年的大火。
就快找到真相了。维吉尔闭上眼睛。近乎执念的狂意包裹着传奇调查员的身躯,追逐当年的真相钉在维吉尔流动的血液中,成为调查员的本心似乎也不再那样重要了。
调查员们常常坚信梦的暗示。从红墓市出发,维吉尔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换乘一小时公交即能抵达曾经的家,这点时间对于维吉尔过往的数次经历来说不算太久。维吉尔走进老宅,推开门灰尘先扑了满脸,灯光闪烁出陈旧的烧焦痕迹。他不止一次返回此处,父亲的书房残留太多线索,有关遥远传说的资料书籍林林总总堆了一屋,尽管大部分已被焚毁不全,也依旧有几册书籍作为孤本独维吉尔所有。
维吉尔想过父亲身份是否也是调查员,也曾疑心走上此路是幼时受到此些书籍的影响,维吉尔几近抛掉八岁前的记忆,连带着失踪的父亲斯巴达一起。他若也是调查员,必然是跟自己一样带着死志与执念的。维吉尔未曾怨过父亲的突然失踪,父亲留下的书籍只会让子辈更为痴迷。魔剑碎片在世界各处作祟,传奇调查员调查了数年。那似乎是与阎魔刀同出一源的武器。维吉尔尝试在父亲的笔记中寻找有关魔剑的线索,多次折回父亲书房搜寻却未果。
不对,有些东西不对。传奇调查员敏锐的神经轻易发现老宅中的违和。违和来源并不难找,略带燥热的空气将维吉尔指引至家族画像之前,画像内容却与记忆出了偏差——似乎被二次焚烧了。原本母亲与弟弟的脸庞仍依稀可见,此时全家所有人都失去了自己的相貌。
但是谁会来到这里?冰凉的心脏泵出狂热的血液,冲刷维吉尔晕眩到清醒的大脑。第一个可能性是曾经毁掉自己家的存在,第二个可能性甚至不能被称之为可能性,他的弟弟,近日频繁入梦的弟弟,来到了这里暗示他的存在,他不再作为存在的存在。调查员更喜欢不可能的存在,只是这样的想法几近让维吉尔兴奋到发狂。
是你吗,弟弟。不对,只能是你。
人很难说清目睹死去多年的人重新站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维吉尔灵感闪过大脑,莫名的预感令男人转过身,他的身后正是死而复生的亡灵,依旧如梦里那般相貌,双手背后站得端正,不属于人类的眼睛闪着蓝色的光。
“维吉尔。”亡灵开口说话。
“但丁。”
维吉尔艰难开口,发音的舌头陌生到僵硬,熟悉的单词发音得艰难。这是他的弟弟,他本已死在八岁那年大火中的弟弟,他在近日梦中多次相会的弟弟。理智疯狂叫嚣着,维吉尔心跳得有力,整个人看上去却依旧平静。
此时的但丁未站在烧焦宅邸的门口,而是站在门内,却带着同样的不寒而栗的微笑。弟弟背对着老宅大门,从背后悄然冒出数根触须冲哥哥袭来。
他不是人。维吉尔肯定自己梦中的判断。作为调查员大概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维吉尔拔阎魔刀出鞘——父亲留下来的武器,锋利到不像是这个世界存在的物质。阎魔刀早已被维吉尔随身携带,此时全身上下并无别的顺手的武器,或许大腿绑的包里剩有几根幻影剑,出门时没多带,腰后的包里有一把枪,就是子弹不知道够不够——但这些能够对付现在的但丁么?
维吉尔回忆起梦中但丁触手的行动轨迹,预测到可能轨迹后先一步斩断向自己席卷来的两根。触须断面涌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停滞一刻后又甩着粘液继续扑来。但丁歪了歪脑袋,又略带困惑地眯眼。
根本斩不完。但丁的背后不断生出全新的黑漆漆的触手,重重叠叠向着维吉尔而来。太多。维吉尔摆脱开缠绕在手腕上的触须,阎魔刀直直插入妄图爬上脚腕的一根。
子弹大概率没用,阎魔刀材质之存在似乎对天外之物有效果,维吉尔随身佩刀的原因大概也在于此。只是触手们太过难缠,一个人类和一把刀争斗不过冒着粘液的无数根触手,纵使强大如维吉尔也难免寡不敌众,人类被漆黑触须固定在半空,阎魔刀被无情夺去,不安分的一根小心掀开黑色紧身背心,又顺着小腹向下爬。
那边但丁依旧带着冰冷的微笑,僵硬的嘴角不自然上扬,即使在触须接触阴户的那一瞬间但也未展现出情绪波动,像是早已知晓这一切。维吉尔却被冰凉粘稠的质感刺激到大声叫喊,随后被更为粗大的触须堵住喉咙,带着反胃感反复抽插。下方的那根则不紧不慢地绕着阴蒂逗弄,故意将男人无法控制喷出的水抹在小穴上,又绕着圈打转。
维吉尔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发声器官被堵住,与口水一起流下的只有痛苦的呜咽。假如这是个梦,为何现在还无法苏醒?阎魔刀不在手上,身上所有武器已被缴械,被触手死死控制,四肢难以动弹,甚至做不到咬舌自尽。混乱视线最后落在但丁略带玩味的笑容上。
维吉尔再度从梦中醒来,他平躺在地板上,面朝着熏黑的天花板,头正对着家里那副画像。
自己何时睡着了。维吉尔有些懊恼,被拉入梦境毫无征兆,回想起梦境内容时又不由得面红耳赤,裆下传来微湿的不妙触觉,梦境中高潮残留的快感激得头皮发麻。
这只是个开始。漆黑的触须进一步前伸,此后但丁入梦更加频繁,以至于每当维吉尔大脑闪过但丁,便会被不知名的力量拉至狂气漫溢之地,随时随地被已并非作为人的弟弟所捕捉,被从他身上生长蔓延的触须所侵犯。由念头引起的短暂癔症持续不了太久,再次醒来时还是被拉入幻梦时的时刻,随着时间的重新流逝将全部高潮一次性注入体内,叠加数层的快感一并爆发,禁欲已久的身体陷入不停息的痉挛。
不要再去想他。
汗珠从额角滴落,男人因积攒的快感大口喘着气,身下早已软成一滩水,腿根似乎仍在传来黑色触须的冰凉感。调查员本能地厌恶拒绝起一切,再次警告起自己的大脑。反复在幻境中颠簸早已超出维吉尔的掌控。他遇到过太多困境,大大小小的险阻都不在话下。能够控制自己的所思所想才是优秀调查员应当做到的事情。
自己能做到。不仅要做到这点,还要更进一步才行。
维吉尔深呼吸,用力拉开办公桌前上锁的抽屉,抽屉里几块碎片叮叮当当响。魔剑碎片已收集了十七片,自从偶然发现魔剑碎片作祟而出现事件已过去三年。阎魔刀拔刀出鞘,刀刃敲击魔剑碎片,打出几枚火星子来。
这是硬度足以匹敌阎魔刀的东西,或许它们出自同一地区,或许它们有着同样的功效。换而言之——这可能是能对但丁制造伤害甚至能杀死他的东西。维吉尔用一小片碎片划开小臂,伤口以肉眼可见的绝望速度迅速复原。
既然自己已经不是人,那便以非人的标准对待自己即可。维吉尔闭上眼睛,即使是一点微小的可能也绝不放弃。他从成为调查员的第一天开始便做好了觉悟。
紫色宫殿渺远亘久,梦境阶梯旋转着向上,绮丽的无边红色天空睁开闪烁的蓝色巨眸。狂风卷散调查员白色发丝,维吉尔睁开双眼,看到黑色星空银河倾泻而下。
背景不再是烧焦的家,而是更为漆黑的一片混沌。此处是梦境与现实的交界,白发红衣的但丁站在梦霭尽头散发淡淡光芒,一如既往的微笑对上维吉尔冷峻严肃的脸。
“你没死。”
“维吉你三十年没见我,第一句就是这个吗?”
“没有多说的必要。”
“真的没有交涉的余地吗?”
“如果你是说你冲我笑然后把我拉到幻境里这件事吗?没有。”
人做太多梦会分不清现实的边界,太多次的坠入梦境只能迎来疯狂而无尽头的终末。既然维吉尔无法陷入疯狂,那么但丁的目的哥哥和弟弟都心知肚明。
“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和你链接上,又进一步链接到现实,”但丁的声音中甚至带了委屈,“但是你在逃避自己的过去。明明你是为了我才成为调查员的,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为了你?开什么玩笑,简直大言不惭。”维吉尔冷冷地笑出声,“不要太高看自己,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志,我所信奉的只有真相。”
“真自私啊,好讨厌。”但丁立刻收敛起笑容,眼白不知什么时候又镀上纯黑色,面无表情地看向兄长,“既然想知道真相,那你就来自己拿。”
黑色触手自各方向而来,维吉尔进入幻境唯一携带的只有阎魔刀。维吉尔不敢自诩用刀高手,不过阎魔刀已跟随自己数十年,刀身长度与韧度早已了然于胸。先前梦中的养料被尽数吸收,触手的攻击方式并不难破解,或是说用阎魔刀处理起来非常轻松。
此次轻装上阵,没什么能阻挡维吉尔前进。再多的数量只要看清轨迹就好,划开触手的动作行云流水,维吉尔从大腿包中抽出一根根幻影剑,将挣扎的触腕死死钉在地上。
拨开黑雾后是但丁惊讶的表情。维吉尔将其当做自己胜利获得的一分,他相信自己为人的意志力(power)。抵达但丁身边不算太困难,阎魔刀直直插入但丁心脏,维吉尔感知到自剑身传来击中目标的触感。
被贯穿心脏的弟弟脸上闪过疼痛,随即而来的是兴奋。红色火焰从逐渐向上攀附,在焚烧的弟弟眼中维吉尔看到无限度的狂热。维吉尔尚不敢怠慢,此时意图拔出阎魔刀,无果。但丁直接握住阎魔刀。
“没想到你居然做到这地步。”火焰中的但丁看起来异常高兴,又很快收敛笑容,温度降低到面无表情,毫不在乎手心被阎魔刀划出黑色的血液来。铺天盖地的黑色触手再次向维吉尔袭来,远远超出维吉尔的认知,他的弟弟现在或许没那么简单,自己终究轻了敌。
可恶。维吉尔咬牙切齿,触须全然不顾,包裹住男人细瘦却精壮的身躯。其中一小根顺着攀上调查员的胸口,隔着黑色紧身上衣的衣服摩擦。调查员被布料刺激得发颤,乳尖很快充血挺立,在衣服上凸出两个圆形小点。另两根触手伸来,缓缓推上去调查员的上衣,撕扯开单薄的裤子,爬往腿根又绕至腰部两侧的软肉。但是这样的刺激就几近让维吉尔高潮。
先前的梦境中但丁早已摸清维吉尔的每个所谓敏感点。几根细小的触须向着那几处爬去,乳尖、脖颈、腰侧、以及腿根。冰凉触须蹭过滚烫的肌肤,细小的吸盘吮吸过每处软肉。多处敏感点同时刺激时的快感一并传递到头顶,酥麻感连成一片,大脑过处理的快感又传递到全身各处,仅仅是高潮的余波又让男人喷着水去了一次,指尖都在打颤。
“他们知道你不会变老的秘密吗?”但丁爬伏在哥哥的耳边悄悄说,吹出的气流痒得维吉尔流下生理性的眼泪,身体却被触手死死缠住动弹不得,“你以为你是在处理「黑天使事件」时受到了不知名的诅咒,导致你岁数在变大,样子却停留在年轻时。真正的原因是你的血脉。一般人只要看到我就会疯狂,维吉你却坚持到了现在,猜猜原因呢?”
维吉尔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一旦张嘴便只会被情欲颤抖着呻吟,被身体深处涌出的刺激吞没。
这点太容易注意,他没长大的弟弟自带着坏心眼。“维吉,维吉,我想听你的声音,求你了,这次都没堵住你的嘴诶。”但丁说着将手强硬往维吉尔嘴里伸,手指撬开齿贝,拨弄已咬出血的嘴唇与舌尖。坚持已久的矜持终于击破,维吉尔喘息着崩溃出气音。想去咬断但丁的手指,牙齿酥软而毫无力气,反倒只能强忍干呕的冲动被手指搅动舌头。
精神一旦撬开缝隙,长驱直入便会容易,但丁深谙此道理。维吉尔的抗争未能坚持太久,接下来的一切便和梦里一样,没有太多快感可言,只有来自骨肉兄弟的折磨,又或许死而复生的他已不再是自己的兄弟。
维吉尔暂时无暇思考这些,尚且为人的身躯感觉腿骨已经被挤碎,或许整条腿都已被榨成肉泥,残留的神经向维吉尔大脑大声呼号。他在以往一次调查中受了伤,小腿骨的一小段,粉碎性骨折,此后走路都会使用鞋套以保护小腿。那时的疼痛深入骨髓,稍微触碰疼痛感便会一路传至心脏。而此时维吉尔只感觉整条腿在被折叠扭曲,每个细胞任由触手摆布,骨肉一起被挤压殆尽。
我还会醒来吗?维吉尔疼到失语的空白大脑抖落出这一行黑色小字。不行,我必须醒来——新一波高潮很快到来,刺激敏感点带来成倍快感一并奉还。但丁插入时不带太多的情感,也没有过多的动作,直接进入兄长泥泞的小穴之中。
“维吉你是变态吗?都这么湿了,面对亲生弟弟还会变成这样吗。”但丁嗤笑着操弄着,又从哥哥身上榨出淅沥的水来。
维吉尔早已有相应的觉悟,此刻在快感中任何思考都模糊不清。胞弟的肉刃无情碾压过阴道内的敏感点,两具完美契合的身体拍打出淫靡的水声。禁欲的身体被情色染上高热,遍布全身的触须依旧在尽职尽责地刺激敏感点,刺骨寒意爬遍全身上下的肌肤,炽热的身躯一寸一寸凉下去,内心似坠入冰湖。
“哥哥你知道你为什么长这样吗?我们天生就是要融合在一起的。”
“胡……胡说……”维吉尔被操弄得混乱。但丁哪里懂什么调情和技巧,只会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自己仅作为一个性玩具而存在般。连续的刺激更是毫无温柔可言,只知道抽插,更像是泄愤。不过单单是但丁的尺寸与黑色触手的不断挑弄已足以让维吉尔一次次攀上高潮的顶端。待到失神的瞳孔重新聚焦,维吉尔看到红褐色,流转着紫色的无穷的魔力,被噩梦的黑色骨架固定。
“要吃吗?吃下之后你也能像我一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触手带着流着腐烂血液的果子在维吉尔面前展示,确实像,流动着紫红色闪烁的粘稠碎屑,血肉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维吉尔知道这是什么,魔树的果子,传说中的苹果,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神秘力量。
不。维吉尔拒绝。
但丁露出不悦的神情。
那直接硬塞也好。但丁亲手将腐烂的果子强迫式塞至维吉尔的口中。“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维吉尔几近从窒息中吐出单词,带着干呕与血腥气拼凑出完整的句子,装不下的血红色汁液从嘴缝中满溢,即使但丁看起来仍不明所以。
“助纣为虐?”但丁又品味了一下简短的成语,又很快露出笑容。但丁终于向维吉尔展现自己的真实面目,古神子嗣张开六片火红翅翼,颊边双角盘旋着向上,竖成恶魔形状。金色吐着火焰的眼睛缓缓张开,灰色鳞甲尖锐锋利覆盖全身,在空气中划出金红色的层层血痕。祂以无法描述之语念出维吉尔的名字,张开双臂呼唤哥哥融入群星。
背后的漆黑混沌展开成满天星空,维吉尔终于从掀开的一角宇宙中看到些真相,自己的古神父亲留恋于人类之女伊娃,又与其结合诞生出非人的双子。绕着布满荆棘的层层台阶旋转向上又向上,禁忌的结合只能带来悲剧。古神最终无言回归宇宙,旧日支配者的狂热信徒们烧毁房屋,母亲将身心付予毫无保留,长子成为调查员追踪家族真相,幼子于熊熊大火中拥抱血缘呼唤。维吉尔曾经想过的可能,最不可能的可能,最不愿相信的可能。多年来追逐的真相脆弱得像张纸。
所以我现在来接你了。但丁亲了亲维吉尔的额头,兄长的神智或许还在因接触不可视之事而陷入溃散中,眼泪和口水缓缓往下流,无神的灰白色双眼毫无生气。下面的折腾仍未停止,几根黑色触须依旧尽职尽责地在哥哥小穴里毫无感情地持续进出,碾压过脆弱的阴蒂,让但丁怀中的哥哥本能性地仰头,又颤抖着喷出一些水来。
理智在蒸发。但丁继续向下亲吻,一边亲一边舔去兄长的眼泪,又轻吻维吉尔的双唇。他说不清哥哥短暂的理智丧失是否是因为看到了他最爱的真相,还是因为接二连三的高潮令其全然崩溃,他全身流水的模样太令人怜爱了。
但丁紧紧抱住被临界点之外肏晕过去的维吉尔,黑色触须同时缠绕包裹上人类的身躯,力度大到像是要挤碎掉全部的骨骼。
“维吉尔,不要再走了。”
但丁紧紧拥抱着维吉尔,轻咬脖颈,双臂绞得更紧,将数十年分离的各种情感通过拥抱送至维吉尔被快感刺激到近乎停止跳动的心脏。全然未注意维吉尔迷蒙的眼睛微微睁开,数种液体乱溅的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高潮的余韵挥之不散,颤巍的胳膊挣开胳膊上的触手,回抱住弟弟,隔着皮肤在自己的右指骨上搜寻起开关。
“先前任由你摆布的无力感,我不想再体验了。”维吉尔闭上眼睛,“我知道阎魔刀能对你造成伤害,那么魔剑呢?在我已知自己不是人的情况下,你知道我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吗?”
信仰的崩塌?真相的大白?意志的溃散?维吉尔冷笑着。
维吉尔走钢丝的触觉能敏锐感觉到一切,他猜的不错,他的弟弟就像小孩——与自己十九岁时相同的外表下是幼童的心智,如同小时候那般把玩他无法操纵的玩具,并乐在其中。他不懂得性的意义,不明白疼痛和快感的边界,不知道那颗果子意味着什么。
或许他只想让他的哥哥留下来,无论用什么都只想让哥哥留下。
弟弟仍沉湎于拥抱之中,维吉尔的话他并不想明白。直到怀中维吉尔身躯逐渐发热燃烧。但丁感知到久违的烫,足以烧穿骨髓。维吉尔早已在暗中准备好,魔剑的碎片被植入进身体,持续蛰伏在身体的每个角落,意图经由以自身心脏为中心的爆炸终结掉面前的但丁。
“愚蠢,但丁。我不会如你所愿。”
*虽然相貌是3dv,精神上近似于小但5v
DLC
老实说,你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绝对猜不到他是一个调查员。至少我从未见过有调查员能够同时拥有渊博的学识与高强的战斗力,整个人从外貌到技能堪称无可挑剔。
要说怎么找到他,很好找,在一群人中你很容易就能看到他。他个子高,身材高挑健壮,并且有着一头罕见的白发,干净利落地梳成背头 ,最关键的是他随身携带一把系着蓝色绸缎的日本武士刀,脖子上总挂着一条红宝石项链,据传言说这根项链是他的护身符。
若传言是真的,那护身符一定非常有用甚至可以说是神器。他现在差不多40岁了,成为调查员少说也有20年,而他在高强度的接单率与任务完成率之下却一直保持着正常的理智与健康的身体,这对于一个高风险的职业来说太过难得,几乎罕见。还有传说称他甚至直面古神却并未陷入疯狂,不过想到这是维吉尔,那倒是也正常。
虽说维吉尔40岁了,看上去依旧像几十岁那样年轻,脸上没有任何皱纹,身手依然了得。我敢说,如果他把他的眉毛稍微展开一些,说话不那么刻薄一些(虽说也依旧有一群人好这一口),找他谈恋爱的人绝对会绕红墓三圈。
说到谈恋爱——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他和哪个女的或者男的搞过暧昧,连一点传闻都没有,即使追求者已经数不胜数。他像块木头,踪迹不定又独来独往,任何信息都是个谜,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成为调查员的动机是什么。每个人成为调查员的动机各不相同,有人是为了钱,有人是为了名声,有人是真正对神秘之物感兴趣。维吉尔呢?他好像对这一切都丝毫不在意,对世界都不在意,没人知道他在意什么。
我跟他的联络也仅限于每次交流事件或是提出委托上,他的声音沉稳清亮,吐字带着磁性,每次交流都很有礼貌——不过他打起架来就没那么礼貌了,我亲眼见过他挥舞起武士刀劈开子弹,简直是超人的眼力和速度。但我想,一个人不能全能到同时是耍武士刀的高手、博览群书的神秘学家、心思缜密的侦探或是灵感极强的通灵大师。但是维吉尔他做到了,因此说不定他不是人。
——开玩笑的。或许也正因此他活成了一个传奇吧,无愧于传奇调查员的名号。
不过他已经失踪很久了,一直能拨通的号码也无人接听。上次杳无音信这么久还是去调查一个名叫尤里曾的眷属时,不知道这次又是去调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去了。嘛,大概不用担心他,毕竟他可是维吉尔。
老师还会有后续吗??就这个克味爽啊啊啊啊
啊啊这个只是灵光一现!或许在遥远的未来会有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