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溜掉骑士团的训练是尼禄每天思考的第一件事。这大概是一天中第二需要费脑筋的事,毕竟教官很有可能给克雷多告状,克雷多倒是不可怕,他再给姬莉叶告状才是真可怕。第一需要费脑筋的事则是今天能做什么。无聊的日子日复一日,尼禄试图从平淡的日常里搜寻出些有趣的事,只是佛杜那民风保守又平淡,在这样一座小城里再去搜寻也难以找到乐子,耳机里的音乐连带着平淡无趣一同奏起。
佛杜那的晚风吹动额前的白发,西方橘黄色的惨淡夕阳堪称千篇一律,巨大斯巴达雕像被夕阳斜斜分割成一半灰色一半红色。房顶算是好地方,能看到教堂,再往远能看到克雷多和姬莉叶的家。黄昏过渡到夜晚速度极快,很快石制雕像便只剩黑灰一色,在暗夜里看不清楚。尼禄百般聊赖地打了个哈欠,风已经有些凉,尼禄便整了整兜帽,双手揣在兜里。
随即他听到一阵嘈杂,从教堂那边传来,一个身影跳窗而出,轻盈地落在地上。无人追出,从如此之高的地方跳下毫发无损大概也无人能做到。少年直径离开,似乎并不在乎他刚刚从可疑的地方出现。
但是尼禄在乎。骑士团要保护教皇安全,即便他不在意教堂里发生了什么,这个少年可能会很有趣。今天从训练溜出刚好带了绯红女皇,尼禄便提刀跟上少年。
走房顶远比走路上快,更别提自己才对佛杜那更熟悉。尼禄从高处一跃而下,手中的刀却并未砍中任何东西。少年早已挥着手中武器而来,兵刃相接发出清脆声响。尼禄后退几步,划开烟尘。
——面前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与自己相同的银白色头发与蔚蓝色双眼,眉目间有几分相似,披着破旧不堪的褐绿色披风。手中的武器形似太刀,在刚刚的硬碰硬中不落下风,屹然不动。多年以后尼禄回想起这段过往,只觉得当年应当多留个心眼,即使把他当成可能存在血缘关系的什么人也比现在的尴尬局面好。
“让开,别挡我的路。”尼禄还清楚记得维吉尔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我偏不。”
“你简直和我弟弟一样烦人。”
“我才不在乎你弟弟是谁,”尼禄双手抱胸,“说吧,你是谁,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为何从教皇的房间跑出来,甚至还拿了武器。我记得佛杜那可没你这号人。”
“跟踪我这么久,不杀你是因为你不是恶魔,而是斯巴达的信徒。”维吉尔目光冷淡,戴上披风的兜帽,刀鞘从尼禄手中奇异的剑挪到打着绷带的胳膊,“我会让你记住我的脸。”
“我可不信那些什么教团。”绯红皇后拧动一圈发出轰鸣,“想要记住你的脸?打过我再说吧。”
“就凭你。”维吉尔冷哼着,再次冲击向前。
维吉尔心烦,被各种人类恶魔追杀至今,第一感觉判断人或恶魔往往很准。面前断了一个胳膊的男孩显然与自己气场不和,但是是和与但丁水火不容不一样的不爽,因太过相似而处处针锋相对,甚至连头发眼睛颜色都像过头。即使他似乎并无杀意,自己有就足够。
尼禄打得郁闷,面前的少年在小看自己,他手中不知名的刀甚至未出鞘,只用刀鞘便和自己打得有来有回。少年像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恶魔,每刀带着毙命而来,同时又不担心自身安危,身上的蓝色衣服擦破,血将破口染得通红。
“别跟着我。”维吉尔用刀鞘指着尼禄脖颈说。
绯红女王刚刚被打飞,在离自己两米远开外,尼禄仍不死心,爬起来抓起剑正欲继续追上去,那少年早已没了影儿,只留傍晚空荡荡的闷热空气徒留在佛杜那大街上。
维吉尔听到敲门声。他坐在床上看书,此刻也并不想纠缠,起身用阎魔刀划过攻击,旅馆的门在巨响中被砍成碎片。门外的白发少年拍了拍外套上的木屑,脸上浮现无奈的神色。
“我警告过你别跟着我,” 维吉尔冷冷地说,“我杀过很多人,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不会杀我。你从戒备森严的教堂跳出来,至少我没听到哪个守卫为此丧了命。你不会下杀手。”尼禄目光瞟到屋里人的刀上,依旧未出鞘。
“有趣。”维吉尔说。尼禄将此当做默许的凭证,踢开地上残破的木片直接入内。会继续打下去吗?尼禄心惊肉跳地盯着他手里的刀,或许随时有可能开打。
“你找我是为什么?”
尼禄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开口。为了找乐子?听着就很肤浅。找到面前的少年并非出于冠冕堂皇的理由。用肉麻点的说法,从见到他那一刻起,尼禄的心脏就跳得厉害,湛蓝色的清冷瞳孔在大脑中盘旋难以消散,便心一横依靠冥冥之中的指引一路走来,甚至在敲门前都毫无底气,只觉得自己必须要找到他。
他会相信这种奇怪的说法吗。尼禄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开口,缠在脖颈上的绷带先一步被划开——这次是快到没能捕捉的拔刀。散开的绷带下是红蓝相间的魔化的手臂。他看到面前少年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此时尼禄再遮掩已为时已晚,“你……不怕我的胳膊吗?这是恶魔的力量。”尼禄试探着问道。
“怕什么,恶魔而已。”维吉尔说道。
他愿意接纳自己,不把自己当做怪胎——他甚至是一个一开始和自己大打出手的陌生人。尼禄的心脏跳得更甚,流动的血液在喧哗,是比寻找他踪迹时兴奋百倍的鼓动。
面前的人与自己万分相似,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吸引着尼禄的每根神经,月光织就的纱将少年的白发漂得柔和,垂到嘴角微微勾起的位置,靛蓝色的瞳孔闪闪发光。尼禄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人像只猫一样盯着自己,从脸庞到右臂,笑容很快消失,盯着自己胳膊看的人再次变回平淡的无波动的表情,游离到下面突然停下来……等等,怎么会这样?!
——尼禄发现自己硬了。
尼禄说不清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坐在床上,少年正跪在自己腿间,看着面前的巨物皱眉发愁。自己是被他突然推倒在床上的,没有理由,也没有前兆,甚至尼禄一度以为他要杀人灭口。
但是少年没有,少年只是略显笨拙地拉开面前的裤子拉链,略带烦躁的表情似在对半勃的阴茎拍打到脸上表达不满。尼禄听力极好,他听到两个人的心脏都跳得极快。“所以你……”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别多问。”
“喂喂,至少交换一下名字吧?”
“……维吉尔。”
“我叫尼禄。”
维吉尔没继续接下去,安静舔了舔顶端溢出的透明前液,将头部先包裹在自己高热的口腔中,舌头绕着龟头打转,又一点点吞吃下去。不熟练的牙齿带着磕绊,自喉咙发出喘气声,直到粗长肉棒的一半都被全然包裹在嘴中。
“口出狂言要求‘记住我的脸’的人现在在给我口交哦……”尼禄忍不住将胯下维吉尔的白色头发揉乱,换来跨间人红着眼圈的瞪视——阴茎太大了这点或许怪不了自己,要怪只能怪生下来自己的人。
维吉尔只感觉嘴酸,忍着男人的气味拼命吃掉一半已是极限,尼禄还按着头不停往深处顶,反胃感使得这根被吞得更深,顺便呛出生理性的眼泪来。维吉尔想到自己并不属于这个时代,来到佛杜那常常遇到时空乱流,并且每次时空错乱准没好事,昨天是但丁,今天是这个少年。看到尼禄魔化的手臂,维吉尔意识到他们是同类,是混血。
尼禄第一次享受此等服务,即使维吉尔的口交带了齿感,柔软高热的触觉却令尼禄发出舒服的喟叹。先前无数个自慰的夜晚全然不及面前的少年为自己口交的几分钟。即将到达极限时尼禄慌了手脚,撤出来得仓促,一半精液呛到气管,剩下的不小心射在脸上,零零星星的白色液体挂在维吉尔头发上,粘稠地滑落到脸上。
尼禄手忙脚乱地道起歉,维吉尔咳嗽着,心里带了点恼火,男人的阴茎没那么好吃,这件事也并没有那么有抛瓦,一切都不应发生,说不定还会成为自己前进路上的阻碍。即使面前少年气场带刺,莫名其妙的魔力同频还是无尽头地吸引着自己,自心底而生的熟悉感使他不自觉将自己的全部奉献上去,贪图起一晌快乐。
“第一次?”
尼禄涨红了脸,点了点头。
既然做了就做下去。维吉尔的信条是如此。他将口中的精液全部吞吃下肚,餍足着擦了擦嘴,直接褪下长裤将一切展露在尼禄面前。尼禄大脑宕机了几秒,他知识再贫瘠也知道男人身底下的器官不该长这样。难道他是个女人?
维吉尔看似毫不在意,先前口交早已让维吉尔湿了一片,两片阴唇在微冷空气中一吸一合,淅沥沥地往下滴水,空虚的穴道吸引着未经性事的少年。佛杜那禁欲保守,维吉尔一心追求力量毫无享乐经验,整场做爱没什么章法,更没所谓情调,两个人都青涩得要命,笨拙到光是将阴茎塞进阴道里就花了点时间。穴口湿滑,连续几下没能戳进去。维吉尔着急,扶着那根往自己身体里送。别急……尼禄小声念叨着。
“你下面这样子的话……会怀孕吗?”尼禄突然没头没尾地问。
这词对于维吉尔来说太过遥远,往前数只有自己遥不可及的童年沾点边儿,当母亲?才不要。维吉尔下意识地矢口否认,他还未想好,身上流淌着只会带来悲剧的血脉,若有孩子诞生自己只会亲手扼死他。
尼禄所问并非空穴来风,持续的顶弄让维吉尔先一步失了理智,炽热肉刃将整口穴填得满溢,来回碾压每块敏感点,拼了命往子宫口戳。维吉尔还未在混乱的大脑里找逻辑,先意识到灼热液体打到自己的内壁上。尼禄内射了。维吉尔气急败坏地想推开男孩,男孩却死死咬住了维吉尔的肩膀。疼痛与爽意同时冲刷神经,维吉尔闻到微弱的血腥气,他太喜欢,血是最好的助情剂。单是思考未来当母亲,维吉尔便又翻着白眼陷入一次高潮,乳尖挺立出完美的曲线。精子终究被子宫口拒之门外,穴道塞不下的淫水混合精液随阴茎的拔出汩汩流下,在维吉尔身下聚成小小的一滩。
尼禄有性知识,但不多。维吉尔更是呆得像木头,此刻微喘着气,目光仍在游离。自己真的会当母亲吗?维吉尔的大脑宕机一瞬。他的所有性知识只来自于昨日,昨天刚和但丁做了几场,但丁近乎强迫地用阴茎操开子宫口,将他的液体注入自己体内,还大放厥词要让自己怀孕。只是尼禄和哪知这副身体刚刚受了孕,刚刚甚至毫无章法地乱捅,维吉尔里面疼得要命,肥厚的阴唇被磨得水润光滑。
那边尼禄还硬着,看到维吉尔发呆误以为他做过了火又说错了话,一时间又慌张起来,道歉的腹稿先打了一半。维吉尔不满地哼哼着,转身将尼禄压在床上,居高临下看着仍然震惊的尼禄,就着液体的润滑再次把阴茎往身体里塞,缓缓扭动腰肢。
尼禄只看见自己仍硬挺的凶器被维吉尔的小穴逐渐吞吃,一寸一寸没入高热泥沼之中,在淫液的润滑下再次被无死角的媚肉挤压吮吸,再次挺至子宫口之前。体位知识尼禄只偷偷在书上看过,好像自己要扶住他才能稳当……尼禄犹豫着摸上维吉尔的腰,好细,恰到好处的结实,特别棒的肉感。
疑问与犹豫在再次听到维吉尔动情的喘息时彻底消散。偷尝禁果的滋味甘甜可口,天底下大概无人会相信自己在佛杜那这种地方和一个陌生男人做了爱。尼禄忍不住挺动起腰跨。
不……不对……维吉尔猛地捂住小腹,昨天射入的液体好似还沉甸甸地坠着,一时分辨不清自己狭小的子宫里是否真的孕育了新生命。尼禄却已先一步动起来,此次则像是少年蓄谋已久的顶弄。维吉尔的小穴吞吃不完尼禄的整根,此刻更是在被重力拖拽向下,扶在腰上往下按的手更是雪上加霜。
尼禄再次意识到坐在自己身上的维吉尔有着与自己相同的白发蓝眸,一丝不挂的身躯被月光照得神圣,女人一样的器官仍不知足地吞吃自己的性器,无意识摸着小腹时的叫床声堪称淫靡,像极了担心自己孩子被操没的孕妇。一个单词突兀冲进尼禄大脑,“母…母亲……”他说。
话已出口,尼禄此时羞耻于自己说了什么为时已晚,维吉尔迷蒙的目光带了困惑,随后眉头皱起,眼中带了不成震慑的怒意。还未来及开口训斥,尼禄再次大开大合地干起来,铁了心要让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语在自己的动作里撕碎,让维吉尔彻底被爱欲的棉花缠绕裹挟。
不要……孩子……意识到这点为时已晚。疼痛与快感再次席卷维吉尔全身,腰软得支撑不住,又被高潮刺激到无意识地后仰,每块肌肉在性欲的教唆下打颤,化成绵软的溃不成军的呻吟。
淫靡的空气在夜晚的蒸腾下发热,尼禄累到气喘吁吁,维吉尔的白色刘海杂乱地散在额前。月色下的蓝色眼睛相互对视——还远没有结束,他们还可以继续。
小雨,天气不好。尼禄今天难得没翘掉骑士团的练习,即使挥砍时带了郁气,还是漫不经心,心里总感觉自己成了被宰对象,自己的一夜情最终收获一张来自宾馆的账单,他甚至让自己付三天三夜的价格。越想越气,除了名字关于他的一切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还怎么报仇?
说到底尼禄一开始抛出的几个问题都没能得到解答,昨晚大概射了六七次,做完自己差点直接昏睡过去,只在睡梦的模糊间看到维吉尔重新穿上一层层衣服,戴好黑色领带,披上风衣与斗篷,拿了刀推门直接扶墙离开,一句话都没留。
那时自己最后的念头居然是维吉尔的刀始终未出鞘……那是在小看自己吗?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他会把欠自己的全还了。尼禄又打起开溜训练的算盘。克雷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休息时清了清嗓子去找不听话的尼禄。
“你昨天巡逻时有看见什么人吗?还有你断掉的胳膊怎么样了。”克雷多皱着眉看向尼禄,尼禄满不在乎地摘下耳机。
“昨天谁都没碰见。我胳膊还疼,疼死了。”
*维吉尔直到五代都不知道做爱要戴套(不过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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